除了确保以色列拥有粉碎哈马斯所需的一切,以及寻求减轻加沙地带巴勒斯坦人面临的可怕的人道主义灾难之外,乔·拜登(Joe Biden)总统的政府还有另一项重要责任:防止战争蔓延到中东其他国家。
美国高级官员,直到拜登本人,一再警告伊朗及其在该地区的代理网络,在利用这种局势之前要三思而后行。通过黎巴嫩议会中的中间人,美国向统治黎巴嫩南部的黎巴嫩代理人真主党(Hezbollah)传递了信息,不要开辟对抗以色列的第二战场。美国还在中东部署了两个航母战斗群,增强了美军根据需要应对各种突发事件的能力。
到目前为止,这一策略似乎效果不错。一个多月前哈马斯在以色列南部发动卑鄙的袭击后,以色列和黎巴嫩平民担心的大规模战争幸运地没有发生,至少现在还没有发生。虽然以色列军队和真主党激进分子在过去几个星期里一再发生冲突,但冲突一直被控制在以色列和黎巴嫩边境地区。
在伊拉克和叙利亚,情况就不一样了。在那里,大约3500名美军部署在一系列小型军事基地,表面上是为了遏制伊斯兰国(Islamic State)恐怖组织。
周日,美国对叙利亚东部两个与伊朗有关联的民兵设施进行了一轮精确空袭,在此过程中杀死了数量不详的武装分子。空袭是对美国在伊拉克和叙利亚的基地遭受的一系列单向无人机和火箭袭击的报复,自以色列对哈马斯发动进攻以来,这些袭击几乎没有停止过。“总统没有比美国人员的安全更重要的事情,他指示今天的行动是为了明确表明,美国将捍卫自己、美国人员和美国利益,”美国国防部长劳埃德·奥斯汀(Lloyd Austin)在空袭报道后立即写道。
这不是拜登政府第一次对伊朗支持的组织采取行动。本周末的罢工是大约两周内的第三次罢工。总体而言,美国在拜登总统任期内对民兵训练基地、总部和弹药储存单位进行了7次打击。事实上,第一次袭击发生在拜登上任几周后。
如果你问美国国防官员,这些袭击的目的是什么,你通常会得到同样的答案:我们想阻止这些组织对美国阵地发动更多袭击。通过强有力的回应,美国希望向发动袭击的各个组织发出信号,表明他们付出的代价要高于可能获得的收益。
但如果说过去几周我们学到了什么,那就是威慑在各个方面都失败了。这些民兵组织在骚扰部署在伊拉克和叙利亚的美军方面从未失手。自上月底美国发动第一轮空袭以来,已经发生了数十起民兵袭击事件,自上周日美国发动最新一次空袭以来的24小时内就发生了四起。这足以证明,美国迄今为止的军事行动丝毫没有改变这些组织的算盘。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美国的空袭迫使民兵组织进一步报复,这反过来又迫使美国进行更多的空袭。不需要天才就能看出这种针锋相对的交换是如何容易失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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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些议员和分析人士看来,威慑尚未建立的原因是拜登政府的反应过于软弱。共和党众议员迈克·瓦尔兹上周在推特上写道:“对沙漠中的弹药库进行针刺式打击,对阻止伊朗袭击我们的军队没有任何作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教授哈尔·布兰兹建议美国向德黑兰明确表示,如果袭击继续下去,伊朗军方将容易受到美国军事行动的影响。当然,这几乎就是唐纳德·特朗普总统在2020年1月所做的,当时他授权暗杀伊朗最臭名昭著的将军之一卡西姆·索莱马尼(Qassem Soleimani)。结果:伊朗向美国驻伊拉克空军基地发射了十几枚弹道导弹,造成大约100名美国军人受伤。在此后的几个月里,火箭袭击仍在继续。
建立威慑是可能的吗?美国国防官员似乎是这么认为的。现实没有那么乐观。首先,要阻止非政府组织是极其困难的。这与许多人认为的美国的实力或勇气无关,而更多的是与非国家行为体不是国家这一事实有关。与国家不同,非国家组织不必担心维持内部政治稳定、照顾一般民众或促进有利的权力平衡。所有这些考虑都是国家的手铐,阻碍了它们的行动自由。而非国家行为者则不然。
因此,美国如何保护自己免受伊拉克和叙利亚的进一步袭击呢?看来,答案是收拾东西走人。
虽然这让一些人不满意,但美国最终并没有从这两个国家获得多少好处。伊斯兰国(Islamic State)的哈里发国早已不复存在,这个恐怖组织的任何残余都可以被当地的行动者——伊拉克政府、叙利亚政府、与伊朗有联系的民兵、库尔德人、俄罗斯和土耳其——控制,这些行动者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有意愿和能力约束该组织。唯一的其他选择是维持现状,这会招致不必要的风险,并最终导致美国人死亡。
简单地说:只要美军还留在伊拉克和叙利亚,民兵组织就会继续攻击美军。现在是美国政策制定者最终得出这个明显结论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