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哈佛大学(Harvard)、麻省理工学院(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和宾夕法尼亚大学(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的校长在众议院一个委员会面前就校园里的反犹太主义状况作证。这对他们来说并不顺利。
纽约州共和党众议员埃莉斯·斯特凡尼克(Elise Stefanik)问两位校长，“呼吁对犹太人进行种族灭绝”是否违反了学校的行为准则，是否构成了“欺凌或骚扰”。没有一个人能回答“是”。麻省理工学院(mit)的萨利·科恩布鲁斯(Sally Kornbluth)表示，“如果针对的是个人，而不是发表公开声明”，可能会是这样。宾夕法尼亚大学的伊丽莎白·马吉尔(Elizabeth Magill)称其为“情境依赖的决定”。哈佛大学的克劳丁·盖伊(Claudine Gay)同意马吉尔的观点，并补充说，这取决于“它是否涉及行为”。
到了第二天，这些回答不仅遭到了共和党人和比尔·阿克曼(Bill Ackman)和马克·罗文(Marc Rowan)等富有的捐款人的谴责，还遭到了民主党知名人士的谴责。哈佛大学法学名誉教授劳伦斯·特赖布(Laurence Tribe)指责盖伊的回答“犹豫不决、公式化、莫名其妙地闪烁其词”。宾夕法尼亚州州长乔什·夏皮罗(Josh Shapiro)是宾夕法尼亚大学无投票权的董事会成员，他称马吉尔的回答“不可接受”。白宫发言人安德鲁·贝茨(Andrew Bates)也加入了讨论。他说:“难以置信，有必要这么说。”“种族灭绝的呼吁是可怕的，与我们作为一个国家所代表的一切背道而驰。”
在这三位总统表现不佳之后，我对他们有些同情。没有人在他们的工作岗位上工作了很长时间。在三个多小时的证词中，他们都表达了对反犹太主义的憎恶。他们显然在如何平衡尊重校园言论自由与反对仇恨言论之间的关系上苦苦挣扎。当麦吉尔后来发布了一段视频，试图澄清自己的言论时，她一脸沮丧，好像有人以为她要被解雇了。
但他们证词的深层次问题，从根本上讲，并不是关于种族灭绝或言论自由的呼吁。这是关于双重标准的——它本身就是一种反犹主义，但更难察觉。
双重标准是这样的:多年来，当涉及到言论自由时，学院和大学似乎突然发现了它的优点，只是现在，当有问题的言论往往对犹太人特别有害时。
这一点在听证会上的不同时刻得到了体现。密歇根州共和党众议员蒂姆·沃尔伯格(Tim Walberg)指出，进化生物学家卡罗尔·胡芬(Carole Hooven)曾因其对性别分类的看法而被哈佛大学(尽管没有被直接解雇)赶出哈佛。“在什么样的世界里，”沃尔伯格问道，“呼吁对犹太人使用暴力是受保护的言论，但相信性是生物的，而二元性则不是?”盖伊没有给出真正的答案。新泽西州民主党众议员唐纳德·诺克罗斯(Donald Norcross)问马吉尔，她是否会允许在宾夕法尼亚大学举行一场由25名种族主义者参加的假想会议——考虑到今年9月，她打着言论自由的旗号，允许一场由她自己谴责为反犹主义者的演讲者参加的会议在该校举行。她无法让自己回答“是”。
其他的例子比比皆是。两年前，麻省理工学院的一个院系取消了芝加哥大学(University of Chicago)地球物理学家多里安·阿博特(Dorian Abbot)的一场科学演讲，因为他质疑一些多样性倡议的智慧。
在斯坦福大学，该大学在10月7日的袭击事件后发表了一份声明，称其“对地缘政治问题和新闻事件不持立场”。然而，斯坦福在乔治·弗洛伊德被谋杀的问题上直言不讳。
在耶鲁大学，法学教授蔡美儿(Amy Chua)被解除了部分教学职责，并以公然的借口为由遭到学生和校方的排斥，而正如时报在2021年报道的那样，她的原罪是对布雷特·卡瓦诺(Brett Kavanaugh)的赞扬。然而，当耶鲁大学美国研究副教授扎琳娜·格里瓦尔(Zareena Grewal)于10月7日在推特上表示，以色列“是一个杀人、种族灭绝的定居者国家，巴勒斯坦人完全有权通过武装斗争进行抵抗”时，耶鲁为她辩护说，格里瓦尔的言论“代表了她自己的观点”。
形容这一切的词就是虚伪。盖伊、科恩布鲁斯和马吉尔个人可能不会因此受到指责，因为他们只是最近才开始执掌各自的学校。但他们至少有责任承认制度上的虚伪。
他们还必须做出决定:如果他们认真致力于言论自由——我认为他们应该如此——那么就必须对所有有争议的观点采取行动，包括涉及种族和性别等煽动性问题，以及雇佣或招募意识形态多样化的教职员工和学生群体。另一方面，如果他们想继续禁止和惩罚他们认为冒犯性的言论，那么该规则必须适用于所有冒犯性的言论，包括呼吁消灭以色列或支持杀人抵抗的言论。
如果周二的听证会让人明白了什么，那就是以牺牲犹太人为代价的两全其美的时代现在必须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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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特·斯蒂芬斯(Bret Stephens)是《纽约时报》的观点专栏作家，撰写有关外交政策、国内政治和文化问题的文章。脸谱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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