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多年来,洛夫特森一直固执地逆潮流而行,无论是舆论、国内监管还是几乎完全的国际共识。“当他们把我比作《白鲸记》(Moby-Dick)中的亚哈船长时,我感到很荣幸,”洛夫特森说。《白鲸记》是一个19世纪的故事,讲述了一名海员为报复一条咬掉了他腿的鲸鱼而进行的血腥追求。
洛夫特森的祖国冰岛是世界上仅有的几个反对国际捕鲸委员会禁止商业捕鲸的国家之一,另外两个是日本和挪威。然而,在挪威,另一个欧洲的异类,他们捕猎小须鲸,小须鲸的数量被认为是稳定的。
长须鲸是世界上最大的动物之一,被世界自然基金会列为濒危物种。几十年来,在冰岛海岸继续使用带有手榴弹尖的鱼叉捕杀长须鲸的行为自然成为环保运动的一个重要原因,也是许多人类残酷剥削自然的象征。
洛夫特森处于这场激烈争论的中心,他的一些反对者把他描绘成一个几乎是哑剧里的恶棍。自1974年父亲Loftur去世后,他继承了生意,经营着冰岛唯一的捕鲸公司Hvalur。
令人难忘的时刻包括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在公海上与绿色和平组织的彩虹勇士号船只发生的著名冲突,以及1986年11月他的两艘捕鲸船在首都Reykjavík以北的峡湾Hvalfj?reur被海洋守护者保护协会的活动人士击沉。
“实际上,我们没有使用这两艘船,所以他们拿错了船,”他回忆道。“可是我们是在伦敦劳合社投保的。他们为此付出了代价。”
上周,洛夫特森同意在Reykjavík市中心附近的一家名叫Trír Frakkar的木质餐厅见面,种种迹象表明,他艰难而有争议的生意现在正变得不可能做了。他的两艘船,hvalr 8号和hvalr -ur 9号,在9月30日登陆了3头鲸鱼,以最后捕获23头鲸鱼结束了今年的狩猎季节(另一头鲸鱼被杀死,但沉入海底)。冰岛政府表示,这可能是一切的终结,标志着这可能是一个历史性的转变,这一转变在8月份赢得了好莱坞明星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支持,他在Instagram上发帖呼吁彻底禁止。
“看起来不太有希望,不是吗?”洛夫特森一边说着政治压力,一边用筷子夹着一盘当地特色菜,上面放着一块发酵过的鲸脂。(《卫报》拒绝了他们提供的熏制、生的和发酵的鲸鱼。)但他补充道:“我并不担心。我比很多人更了解这里的人和政治。我想没问题。我相信我们明年会捕鲸的。”
自2006年以来,冰岛已经设定了捕杀长须鲸的配额。该公司每季捕161头长须鲸的五年许可将于今年12月正式结束,渔业部长Svandís Svavarsdóttir表示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冰岛为什么要冒险继续捕鲸呢?捕鲸并没有带来任何经济收益,而是为了出售一种几乎没有需求的产品?”她去年写道。“一个斯大林主义者,”洛夫特森这样评价她。
这是一个艰难的赛季。冰岛食品和兽医局(Food and Veterinary Authority)今年5月发表的一份研究报告称,去年的捕杀时间太长,一些15米长的动物在多次被鱼叉刺死后,花了两个小时才死亡。这些武器应该通过向鲸鱼身体发射爆炸波来几乎立即杀死鲸鱼。
然后,随着九月初捕鲸季即将开始,该公司已经满足了新的监管要求,两名年轻女子爬进了Hvalur两艘正在运营的捕鲸船的鸦巢,尽管遭到了警察的粗暴对待,但她们拒绝下来。他们在34小时后下船。洛夫特森称他们为“流浪汉”。
回到海上,9月7日又出现了另一个问题,一个机械故障导致一头被鱼叉着的鲸鱼在被钩住后仍然活着。工作人员无法接近这只动物对其实施安乐死,但也无法将其释放。在最初的攻击后半小时,那只受伤的鲸又得用鱼叉叉起来。
冰岛自然保护协会主席árni Finnsson说,冰岛不需要这样做。他认为,如果没有洛夫特森,捕鲸业就会完蛋。芬森将洛夫特森描述为聪明能干、极具魅力的人。最近的一项民意调查显示,42%的冰岛人反对这种贸易,而29%的人支持。
valger / ur árnadóttir自2018年以来一直在组织反对冰岛捕鲸的抗议活动。她不相信渔业部长会发布新的配额,这位部长来自执政联盟中的绿色派系,该联盟还包括保守的独立党。
议会委员会也正在审议一项可能禁止捕鲸的法案。Arnadottir列出了冰岛应该翻过这一页的原因。“这只是虐待动物,”她首先说,并补充说:“它们对生态系统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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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鱼越多,鱼就越多,”她说,“因为它们把海底的营养物质带到水面,然后被鱼吃掉。”
她说,冰岛人不再吃鲸鱼肉,而是“作为美味佳肴卖到日本”。她声称,这是一个无利可图的行业,而且损害了旅游业和电影业。“世界上一些最大牌的导演和演员现在都承诺不会带着他们的项目来冰岛,”她说,并补充说洛夫特森“如果不是独立党(Independence party)的支持者,他就不会去打猎”。
洛夫特森说,他也向包括左翼绿色运动在内的其他政党捐款。如今,洛夫特森是冰岛最富有的人之一,他已经将自己的业务多样化,成立了一家大型投资公司,在银行、渔业和IT公司拥有大量股份。
很明显,他不需要捕鲸。他之所以继续这样做,或许可以解释为他固执地拒绝被他所称的“反一切”组织赶出市场,他与这些组织长期处于敌对状态,他建议下一个目标是渔业部门,这是冰岛经济的支柱。
他认为捕鲸并不比英国的猎鹿残忍。虽然洛夫特森承认“事故”时有发生,但他表示,绝大多数鲸鱼几乎会立即失去意识。
至于生态系统,他说,冰岛海洋专属经济区的种群是健康的,在全球范围内,它们并不比北大西洋的鳕鱼种群更脆弱。“你想关闭英国所有的炸鱼薯条店吗?”他问道。(国际自然保护联盟(International Union for Conservation of Nature)的红色名录将长须鲸列为易危物种。)
洛夫特森的公司将90%的产品销往日本,但他说,日本市场非常繁荣,尽管很难找到船运公司出口这些肉,但公司在2022年实现了盈利。他还声称,在过去的十年里,最大的几家观鲸公司都在赔钱。
洛夫特森并不指望议会通过捕鲸禁令。事实上,他对自己的交易有着“改变游戏规则”的想法。洛夫特森认为,冻干鲸鱼片可能正是世界所需要的补铁剂。鲸鱼的平板电脑吗?他说:“缺铁是世界上最大的健康问题。”“你想便秘和腹泻吗?”
他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说他也在考虑是否可以将鲸鱼死亡作为碳信用出售。动物的粪便富含营养物质,可以刺激浮游植物的生长,然后浮游植物捕获二氧化碳。但洛夫特森认为,鲸鱼气孔排放的二氧化碳可能会超过它。“每头长须鲸都能活到70岁,而我们捕杀的鲸鱼的平均年龄约为26岁,”他说。“我想为此得到一个荣誉,因为他们不会再这样做了。”
他驳斥了他继续捕鲸只是因为临终前对他父亲的承诺的说法。“不,不,他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他说。“这只是一笔生意。我们有设备;这是我们可以利用的资源。”
当他进入他的第九个十年,最后一个捕鲸者没有显示出他的鱼叉退役的迹象。“(冰岛周围)大约有4万头长须鲸,”他声称,并补充说:“配额可能是160头左右。所以,我们可以永远继续下去。”